2021-02-25 08:54:00
■劉炳寬
我是北方人,多年來一直以為枇杷樹只長在南方,直到見到枇杷樹,吃到枇杷果,這才發(fā)生了認知上的變化。
最初認識枇杷是在一本小學寒假作業(yè)上,因和樂器“琵琶”同音,加之枇杷樹葉和琵琶有幾分相似,對枇杷就有了些許好感。直到有一次,學校教體育的王老師去四川成都旅游,帶回來一袋子水果,說是枇杷果,讓大家嘗嘗。我沒吃過枇杷,第一次嘗到那種酸甜適中、入口清爽的滋味,才知道了“川貝枇杷膏”之外的枇杷竟是這樣滋味。
秋日的農(nóng)城是特別的。道路兩旁、大學校園因為綠化需要,栽了不少南方樹種。每到周末,我便和女兒去大學校園游玩,有一次,女兒突然驚喜的叫起來:“爸爸,你看!這里有小枇杷樹苗。”循著女兒的聲音,在一片枇杷林底下,長著大小不一、高低參差不齊的小枇杷苗,有的已經(jīng)長到一尺來高,有的剛剛從地里鉆出來,露著個小芽。“那我們能不能栽幾棵呢,長大了還能吃枇杷。”女兒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著。于是,我們用樹枝掘起幾個小苗,帶了些土在上面,一棵種在一個花瓷盆里,兩棵種在老家院子的花壇。
枇杷樹是南方樹種,在北方長起來卻未水土不服,我種的小樹苗全都成活,長了三年多。花盆里的那棵已經(jīng)有兩尺多高了,葉子極其碩大,上面有短短的小絨毛。老家院子那兩棵枇杷樹也長大了,可能是經(jīng)歷風雪雨霜較多,沒有花盆里的高,但枝葉更為繁茂。楊職院南校區(qū)教學樓前的兩棵枇杷樹長得高大繁盛,每到寒冬臘月,那兩棵枇杷樹的樹葉就越發(fā)綠的逼人,沒幾天,滿樹竟然開出一簇接一簇的小黃花。如果天氣好一些,在花香的招引下,不知從哪里飛來幾只蜜蜂,忙上忙下,嗡嗡的叫著,忙碌地采著花蜜。這哪里是北方的寒冬臘月,恍惚南國初夏悄然襲來。
母親去世后,父親獨居在家,時光如潛伏在老人眼角的皺紋,緩緩地向前爬著。父親在枇杷樹周圍種了些菠菜,這些菠菜也綠的油光透亮,但畢竟還有些怕冷,他們膽怯的伏在地上。枇杷樹卻不同,像青松一般直身挺立,傲雪斗寒。狀如琵琶的,碩大的葉子自由的、無畏的向天空盡情舒展,仿佛在荒涼大漠里奏響一曲生命之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