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-10-20 11:24:15
故鄉(xiāng)的秋天讓人有說不盡的感慨和激動。進入秋天,黃土高原的溝溝壑壑到處是秋收人的影子,從清晨到傍晚,沒有停止過。
這邊的曠野上,清一色的玉米地,在秋風的吹拂中蕩起層層波浪,發(fā)出沙沙響聲。這種聲音就像陜北的信天游,是一種標志的聲音,是一種成熟的見證。玉米是近年來黃土高原上一種極為普遍的農(nóng)作物。玉米的天性就像陜北人一樣,有著一種精神,一種敢于和自然條件做斗爭的不畏艱難困苦的精神。干旱少雨的北方,磨煉了一代代的陜北人,也磨煉出陜北土地上特有的農(nóng)作物。
進入秋天,掰玉米成了陜北人的主要農(nóng)活。在家鄉(xiāng),每家每戶的玉米地大都在十幾畝左右。為了不讓玉米稈浪費在地里,農(nóng)人選擇在清晨將玉米稈砍倒在地,白天才正式開始掰玉米。
掰玉米是極有樂趣的工作。玉米地都是緊挨著的,幾家人經(jīng)常在一起干活。男人們難免會拉拉家常,談談莊稼。婆姨們時不時地開個玩笑,把大家惹得前俯后仰,有趣極了。
每到掰玉米的時候,農(nóng)人為了節(jié)省時間,及早收完自己家的玉米,中午大多數(shù)都不回家吃飯,早上出門前,他們就帶好了一天的口糧和水。有時候,農(nóng)人還帶著柴火,中午時候在玉米地里燃起火堆,將玉米放在柴火堆上烤。不一會兒工夫,火堆里發(fā)出噼里啪啦的聲音,散發(fā)出一股烤玉米的香味……
烤玉米是孩子們愛干的事。大人們只顧著掰玉米,沒時間管孩子,最多是叮囑幾句要小心。有時候,幾個孩子圍著一個火堆烤玉米,最后竟然找不到自己烤的是哪一個了。尋不見玉米的孩子就和其他的孩子爭吵起來,甚至打起來了,好在有大人在跟前照應著,倒不會出什么事。
吃完烤玉米已經(jīng)是下午時分了。秋天的黃昏頗為短暫,大人們趁著落日時的光亮掰著最后殘留在地里的玉米。黃澄澄的一堆又一堆的玉米棒子整齊地堆在田地中央,在夕陽的照耀下發(fā)出一片片橙黃的光,映照在秋后的玉米地上。
又是一年秋天了,透過黃土高原的脊梁,我望見大片大片的曠野上,堆滿收獲的希望、堆滿秋后的果實。(劉治軍)